大江和霍邈长得很像,只是气质全然不同。如果说霍邈身上有种拒人千里的疏冷,那么大江身上就满是市斤的圆滑世故。
他们的棋风,亦然。
见到师傅,霍父主动起身,“聂老师。”
师傅礼貌伸出手,“您好。”
“小邈他过得如何?”霍父说,“我看了这次的农心杯,他发挥的很好。”
师傅的目光在霍邈生母和大江之间梭巡,大江始终挂笑,捉摸不透。倒是霍邈生母伊藤,有意偏过头不再看他们。
“哦,对。”师傅有些尴尬。
车停在棋院,霍邈从车上下来。枫姐已经在门口等他,将一垒材料塞给霍邈。
领导讲完话后,已经到了晚上。枫姐在门口抽烟,唇色被星火照着格外艳红。
霍邈出来,迷蒙着眼,一副没睡醒的样子。枫姐见了他,递给他一根烟。他没接,手插在口袋。
“领导说什么?”
“问我改国籍的事。”
“哦。”枫姐抖了抖烟灰,顺便用高跟鞋根碾死一只过路的虫子。
“你怎么说?”
“我说没有人逼我改国籍。”霍邈回得很平静。
“当时你如果不改,早就死在东京了。”
枫姐夹着烟,干瘦的手指颤了颤,“这个世界就是这样,没人会在乎你过去受过多少苦难,他们只会关注你的现在是不是一个。”她歪头,喃喃道:“有用的人。”
“如果不是,他们又会把你放逐到原先的黑暗中,等你从黑暗的泥淖中终于挣扎上岸,成为他们眼中有用的人,他们便会以救世主的姿态,同情且怜悯地带你重回这个世界。”
霍邈不语,接过枫姐手里悬着的烟,歪头,点上。许久他才回:“还好我的世界里,一直有陆悠。”
*
陆悠是被许露接回来的,许露横店的戏杀青,叫经纪人打了个飞地去了贵州。
她说自己是江若尘的家属,保安真信了,放许露进去。江若尘正蹲在门口吃番薯,看到许露,手中的番薯掉了一大半。
三月,冬天过了,春天还没来。许露就穿了高筒靴,露着光洁的大腿。
陆悠训练结束,从澡堂子里抱着盆出来,看到许露正蹲着和一脸余惊未定的江叔叔聊天。
江叔叔嘴里含着番薯,许露说什么,他都只能尴尬地点头。
陆悠上前和他们打了声招呼,几分钟后,自己就莫名其妙被江若尘连同行李箱一起甩到了门外。
“江叔叔真是无性生物体。”陆悠拎着行李箱上了许露的保姆车。许露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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