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甚至想,或许她该去找项颂良说几句软话。她将这几年的事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又一遍,项颂良到底是何时成为穆淳的人的?是在穆淳进京前还是进京后?是穆淳先找的项颂良,还是项颂良先找的穆淳?
答案扑朔迷离,让她辨别不清,她的理智一点点被摧毁。
最后,她还是否定了笼络项颂良的念头,派人拿着她的拜帖,去劝说曲成玠。
第二日,蜀王府,春末风暖的内院树木成荫,斑驳的阳光斜斜洒进殿内。
“这么说昨夜阮贵妃的人去曲府时,曲成玠正在项大人府上?”令遥饮着一盏片茶,将目光投向穆淳。
“是啊,他恐怕是从哪里得了消息。”穆淳道,“不过像他这样的内阁大臣,在宫中有几个眼线也是正常的。”
令遥笑一笑,眼神有些迷离地望着窗外。
“你怎么了?”穆淳问。
“没什么,你不是在想,怎么结交一下公孙家么?公孙煜如今奉圣谕换防驻守越州,主要兵力入驻姑苏城,我刚好想过些日子回姑苏看看母亲,借此机会可以去公孙府一趟。”令遥有些漫不经心。
“噢。”穆淳笑着将目光投向自己多年的兄长兼好友,“那样最好了,公孙氏初到江南,也一定想尽快与当地势力交好,你们令家又是江南望族,你所说的事,公孙煜一定会考虑的。”
“希望如此,不过此行的主要目的还是回家陪一陪母亲,自上次离开江南,已过了两年了。”
“去多长时间?”
“不久,只是……”令遥皱着眉,“有些放不下京城的事。”
穆淳若有所思地一笑:“你我相识这么多年,你何时放不下京中事?我看,是如今京城里有了让你放心不下的人吧。”
令遥冲着他笑。
“我是轻璇的哥哥,但或许是我们同一天出生的缘故,这些年来,我并不觉得她是妹妹,我们更像是双生子,她是与我一起来到这世上的另一部分。”穆淳看着令遥,“只要有她在,我就说不出地安心踏实。
我与她失散的那些日子,曾磨练出刚毅的性情,可如今,竟有些依赖于她了。我知道,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并肩而活,总有一天,我会成为别人的依靠,她也要有人依靠才行。”
令遥认真看着他。
“令遥,你想什么我知道,轻璇也懂,可她有她的放不下。”穆淳叹息,“殷无念,我曾经见过的,当真是个出色的男子,可他到底是再也回不来了。轻璇亲手埋葬了他,却无法埋葬掉自己的歉疚,此后不管有再多人对她好,他们也不是殷无念,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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