愤然之态。
“该如何做, 请前辈垂示。”
曾是徜徉山水的隐者,对人间之纷扰反而看得比久溺名利之人更为分明,周大人闻言微叹, 道:“如今有心人操手,陆侯杀士子的污名难洗,这把火终于要从民间烧至官场了, 左相一党必会为此事添柴,而陛下不得不给民间与国学监士子一个交待。但反向而看,则说明幕后之人太过于在意陆侯,一旦左相表态,便说明他已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与陆侯的对垒上,此时却是你最好的□□之机。”
“这又是为何?”
“因为太上皇绝不容一势独大,待陆侯落云端后,必会再寻一势与他们相抗衡,你需得在此时走入太上皇眉睫之前……此事虽于你而言有伤亲缘,但我仍是建议你摆出与令祖父彻底对立之姿,届时站在你背后的将是皇权。”
宋明桐眉间微露忧色,道:“明桐一直以来,都寄望同陆侯建功业守国门,待到共看盛世崛起时,祖父能对我等有所认同与醒悟。但如今势危,此愿怕是难竞,愿依前辈所言。”
“好,那你便站出去,将今次春闱考制之事向众学子宣知吧。”
随着春闱抵近,国学监中一片焦躁,不止是因为朝中动荡,还因为士子己身官途混乱。
“看看那些妇人!凭什么她们能直接与我们同台竞逐!就因为出身世家大族吗?!”
“三朝未改之科举,凭什么女帝一临朝,女子的考题便要比我们简单些?!”
“现在连屠杀士子的事都出来了,还有什么不敢的!”
国学监内,诗幔纷飞间,平日里文人素客风度翩翩,今日只见匹夫恨色,究其缘由,连士子自己都未必晓得,到底当真是因为憎恨那女侯,还是因为不平女子参加春闱,比自己走了更多的捷径。
吵嚷间,后院门开,一队官袍之人步出,学子们怨声稍歇。
“见过周大人。”
“周夫子春安。”
周乐水的资历与辈分实在是太高,站在那里便无人再敢造次。
“考期将近,院外虽有风云,尔等仍需守心志学,勿让春闱抱憾。”周乐水淡淡叮嘱,有人领情拜谢,有人却面露不忿。
“周大人,学生自绵州赴试而来,如今尚未建功,同窗便无辜死于京中,如何安心考试,又如何对得起同窗家殷殷待望的老母?”
周乐水不语,旁边亦有士子皱眉道:“林兄莫要在周大人面前无礼,国学监本就禁止学生结党生事,邵安不听劝阻煽动民众闹事,本就是失礼在前,又岂能——”
那林姓学子冷冷道:“那兄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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