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人,压低了嗓音,伸手似欲用手指抚触她眉间掩不去的一丝冰冷。
“我算计了你,你会有多恨我?”
伏身压在他心口处,一边听着他乱了拍的心脏,一边伸手摸上锦被下一枚藏了许久的锋利金簪,陆栖鸾道:“你告诉我你仇者为谁,我便不恨你可好?”
“告诉了你,当真不恨我?”
“自然,我待夫君之心若铁石,不可转也。”
她说话的同时,心口处一痛,强行让他从过去的幻影里醒过来,随即翻身把陆栖鸾按在榻上,道:“是如磐石吧,陆大人,你的心可真狠。”
陆栖鸾笑了,将那金簪再送入半寸,道:“我不是说了吗……夫君啊,我心铁石,不可转也。”
”
“你也不是夙沙无殃吧。”
“陆大人是觉得, 小小一枚金簪,能制得住我?”
陆栖鸾空着的手绕到他颈后,隔着衣衫摸见纵横交错的伤疤, 面上笑得越发狰狞:“若是他本人不一定,可若是别人,这支簪子浸遍了他手上十七八个瓶瓶罐罐的东西, 我也不知道后果如何。老叶, 你解得了那么多毒, 这毒你可解得了?”
叶扶摇低低笑道:“陆大人还是这般自信, 身在敌营犹能如此。”
陆栖鸾道:“身在敌营?”
“……”
“整个京城都是本官的天下, 谁跟你说身在敌营?”
她话音一落,门外骤然火光起,竟是士卒包围了臬阳公府,片刻已与府内的西秦人短兵相接。
“陆大人好手段, ”尽管心口处血液绽出,叶扶摇面上仍不见恼色, 亦如不知痛一般, “在猜到我接下来要拿你开刀, 便索性退身幕后化明为暗,让夙沙无殃在台面上肆意动作, 待诱出宋睿后, 又以臬阳公假死为自己洗脱污名,从此以后,就算再有人拿你出身西秦相构陷, 也是徒劳无功。”
“承蒙教导,总要学聪明点。”
“那倒是可惜,但陆大人是不是把在下的手段想得太浅了?”
陆栖鸾眸光微寒:“浅在何处?”
“你若意欲欺情,就不该去骗夙沙……该来骗我才是。”
陆栖鸾道:“可对我而言,骗谁都是一样,谁都是乱我朝纲的万死之人。”
簪上的混毒终于发作起来,叶扶摇比之先前笑得更甚,眼底浮现出一种兴奋与憎恨杂糅的情绪。
“陆大人,你千万……千万要把定了你这副油盐不进的心肝,万勿动情,万勿留余地……你我之间,这辈子只留个山河谁属,成王败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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