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皖也不知是不是喝醉了,他撩起衣服的下摆坐在小船的甲板上便要吹埙。李皓之前在万寿节皇上宴请群臣的时侯常常见到喝醉酒的大臣,有吟诗写狂草的学士;有借酒撒欢到处胡闹的将军;有牢骚满腹满口胡言的前任御使;还有沉睡的;哭泣的;强拉着人喝酒的。他这呆师兄是醉了么?陆皖一个人坐在水边吹埙,鞋子湿了不知道,裤子湿了不知道,只是一遍遍吹着不知名的曲子,凄神寒骨,悄怆幽邃,悲怆的夸张,竟也引出他的离愁别绪来。
远方有一叶扁舟闻着埙声飘过来。朗月清风,伊人坐于扁舟之上以筝相和,筝声平和,倒引着埙音走了,虽仍是闷闷的不够欢畅的曲子,但哀毁之意却减了不少。
那人还哼唱着曲子:“
月出皎兮。佼人僚兮。舒窈纠兮。劳心悄兮。
月出皓兮。佼人懰兮。舒忧受兮。劳心慅兮。
月出照兮。佼人燎兮。舒夭绍兮。劳心惨兮。”
是《诗经》里的《月出》,李皓读过。
筝声渐近,扁舟在李皓身边停下,他这才看出那人的模样来。
侍从搁了木板在两船之间,陆皎踩着木板登上李皓所在的船。见着李皓,微微福了福身:“二师兄万福。”
说罢便要去陆皖身边,李皓的眼睛就随着她的身影到了陆皖身边。一曲吹罢,陆皖盯着湖面发了一会儿呆。陆皖意识有些混沌,眯着眼睛差点摔到湖里。陆皎拉住陆皖,任由他歪到自己怀里。一向谨慎守礼的陆皖何曾露出过这样的模样?李皓早知陆皖陆皎二人并非亲兄妹,此时陆皖紧紧抱着陆皎,喃喃叫着“妹妹。”,李皓也觉得有些不妥,凑到那里将陆皖扶了起来。
陆皎蹙着眉看着陆皖,道:“哥哥一向节制,这次怎么喝了这么多酒?”
陆皎抬头望了一眼李皓叫道:“二师兄?”
李皓没有吭声,陆皎又叫了一声“二师兄。”
李皓这才红着脸回道:“你别老叫我二师兄。就算大师兄喜欢水中捞月,你也不能老叫我二师兄啊!我是宫里来的,又不是高老庄来的。”
陆皎弯起了眼睛,捏了下陆皖的胳膊笑道:“猴哥,你此番犯了酒戒,小心师傅回去念紧箍咒啊!”
李皓更窘,陆皎却道:“琰师兄?待会儿你扶我哥哥回去。师傅平素不许哥哥喝酒,可别给师傅看见了。”
琰师兄?她倒挺会想称呼。母后要他待在吴州的时侯不要太招摇,最好暂时改个名字,她竟在人前就这么说出来了。
第二日李皓仔细想了想,对青崖真人说他已想好了他要改什么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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