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语气里,有对自己无能的失望。
话题太过沉重,眼前的女孩子也太过感性。
没谈话之前,她该是笑着的。
花野吉平有了负罪感。
他扶了扶眼镜儿:“早就听你舅舅说,你们一家人都很爱国。”
苹如自嘲地笑:“烂土豆子,不经夸的。”
花野吉平有意岔开话题:“中国的语言,就是有意思。”
谈到中国语言,苹如突然想起了汉勋给她寄回来的一首英文爱情诗,他把那首英文诗用好几种形式翻译加工出来了。每一个版本里,都是他对她的用心。
只是想想心头就甜丝丝的,苹如不自觉地嘴角上扬:“说句自恋的话,我也这么觉得,好多英文诗,光看英文翻译真不怎么样,但一经汉语的加工,赋予它多种风格,它就能有多少美感。比如什么白话文艺版,诗经版,离骚版,还有五言诗版,七言绝句版,各有各的欣赏点。”
花野吉平由衷地搭腔:“中国文化真是博大精深。我在满洲国大同学院待着的那几年,没事儿就去听学院的老师讲课。”
苹如忽然轻拍脑门儿:“哎呀,都怪我,刚刚还在谈正事儿呢,我几句话就给带偏了。咱们言归正传吧,不能浪费你太多时间。”
花野吉平捉下苹如脑门儿上的手,笑着:“不是你,是我故意带偏的。我想听你说话,什么都行,不须是反战话题。”
他说他想听她说话。
也是,毕竟她沉默了很多天。
是舅舅让她少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