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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黎荀完全动弹不得，眨巴着眼睛，心跳得飞快。

「——！」

感觉到周皓染逐渐靠近，即将吻下来时，黎荀立即闭上了眼睛，其实，就算周皓染不困着他，他也没有力气去抵抗。

因为光是睡在周皓染的身边，他就紧张得要命，再想起自己在发病时，做的那些丢脸的事情（尽管他都不记得了，是听周皓染说的），他就羞愧得全身都「虚脱」了。

然而，好几秒钟过去，都没有被强吻，黎荀感到惊讶地睁开眼睛，却看到周皓染得意微笑的模样。

「其实，你并不讨厌我吻你，对吧？」周皓染微笑着说：「被我拥抱，你也觉得很舒服吧？」

虽然他以前就觉得，也许黎荀并不讨厌被他亲吻和拥抱，但他一直不太确定。直到这次黎荀「犯病」，见他一直缠着自己，甚至主动求欢，周皓染想，也许在黎荀的内心深处，自己的存在还是很重要的。

眼下，黎荀那涨红着脸、战战兢兢的样子，显然并不是害怕或者讨厌，只是非常地害羞而巳。

「荀，你不用觉得害羞，」周皓染邪魅地笑道：「想要我吻你、抱你，直接说啊。我整个人都是你的，和我客气什么？」

「您能不能……」黎荀深深地吸着气，可还是无法压抑脸上的热度。

「什么？」

「别这样欺负我……」

在周皓染的面前，黎荀总感觉很挫败。他做的每件事，不是惹周皓染生气，就是被他无情地嘲笑。

明明他已经很小心谨慎了，几乎是提心吊胆地窥视着周皓染的脸色生活，可是，生了一场病之后，他感觉自己用牢固的围墙，深深隐藏起来的东西，都被周皓染看光了。

而且——果然被周皓染嫌弃和挖苦了。

「我真的不记得……那几天我说了什么，做了什么……如果让您觉得困扰，我很抱歉！以后……不会再那样了。」

黎荀突然好想哭，浓黑的睫毛微微颤抖，紧咬住嘴唇。

「喂！到底是我欺负你，还是你欺负我？！」

周皓染愣住，深深蹙起眉心，他可没忘记上一次——也是在这张床上，黎荀一边做噩梦，一边叫着他的名字，哭喊着「不要」。

那件事可是将他打击得体无完肤，一口气逃去东京那么远！黎荀可能不清楚，他在日本的日子是怎么过的，在经历了好像死过去一样的心理斗争后，他才决定对黎荀放手。

下这样的决定，简直是掏空了他的心。他如游魂一般，根本吃不下饭，也睡不着觉，眼睛里充斥着血丝，人也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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