捂嘴哭了足足一个时辰,险些背过气去。哭痛快了,将太上皇的被子重新盖好,然后拿来冰,围着摆了一圈,继续守着,就似太上皇还好好活着,只是睡着了。
“太上皇,宏飞对不起您,宏飞做完该做之事就下去陪您,随您怎么责罚……”
晚上,忙完朝事的新皇急急去太后宫中探病,杨太后还没缓过来。说她心里一直有怀疑,怀疑先太子的死怕是跟那母子俩脱不了干系。还道跟着康铭的亲兵曾说,那天他有心神恍惚头晕的情况,跨了两次马才上去。
新皇劝道:“母后,您别多想了,二皇兄只是太过操劳,咱们不是早查过好几遍了吗。把药喝了,等着享儿子的福吧。”
康铎离开太后宫又匆匆赶往温德殿,见到汪宏飞哭肿的眼睛,再见到床上要化未化的冰,当即就明白了,扑通跪下,磕了无数个头,眼里红丝尽显。
父皇,儿臣要逆您的心意行事了,必取宁王狗命,以祭二哥英灵!
*
昨天下了一天的雪,今天晴朗一整日,夜里的星空也格外明亮,慧慈师太向北凝望,躁了二十几年的心总算略得平静。黯然道:“皇帝驾崩了,只不知是昨夜还是今夜。”
小筐儿大惊:“师太,您是从天相得知?”宫里竟是一点风声也没有。
慧慈点头:“这颗星摇摇欲坠整六年,实是怪相。然,世上的怪相,何其多也,何尝差这一件……”
“娘!”
酉时末,尹子禾从太学赶回,打开小院的门发现空无一人。沐淳和曾氏前夜歇在东城沐宅,看情形今日仍没回家,他立即驱马去往东城。
沐家从门房到灶房都是曾氏买的人,护院又是尹子禾亲自挑的,他人刚到,就有利落的护院出来为他牵马。
“少爷,沐老爷一家昨天和今天都没出过门,前夜您走了后,沐太太抱着大娘子哭了很久。昨天大娘子起得很晚,胃口还不错,晚上还做了饺子。我干妹妹找圆子悄悄问过了,大娘子一直在说您的好话,一句也没提您不好的地方,沐太太很高兴,沐老爷也是。今日大娘子会见沐老爷带来的管事,现在想必就在听兰院的大书房里。”
“有没有说到开春后的亲事?”
护院道:“那倒没有,听圆子的意思,好像沐老爷不太想一开年把大娘子嫁出去。”
尹子禾皱起眉,听着听着就到了听兰院,两个十一二岁年纪的婢女正端着冻梨等瓜果进去。
“姑娘,曾少爷来了。”
沐淳噌地站起来,尹子禾刚好进屋。
“怎么突然又回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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