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家二少爷前几日不是去了一趟杭州吗?他昨日午后才返回家中,你毒死宓敏却是在两天前,”郑鹏年故意冷冷一笑,“难不成,是他在回程的半路上就预知宓敏要去五福楼上吃菜,所以飞鸽传书给你?”
“是、是二少爷离开前就交代小的,要、要随机应变。”
“这话倒还通情理。”郑鹏年边说,目光边紧盯着坐在边上的沈颐,“但是本府从未听过你们家二少爷和巡抚大人的五弟宓敏有仇隙,他为何要冒险让你去毒死他呢?”
“这是少东家的心思,小的自然不知道。”刘元缩着肩、低着头,活像一只虾。
“可大人说他们没有仇隙却是不对的,”他又吸了一口气,“小的知道一一少爷身边有个丫头,叫、叫流火,在府上和外头铺子里的下人早就传遍了,说二少爷已将那丫头收了房,待她特别好。就在去年冬天,宓五爷在五福楼调戏流火,当时流火还用滚烫的云雾羹泼了宓五爷满头满脸……”
“哦,原来还有这种事。”郑鹏年微微颔首,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来。
这时,忽然有另一位师爷从内堂走出来,手里似拿着一封信,凑在知府耳旁低声道;“大人,这是巡抚大人派人送来的密函。”
郑鹏年打开一看,不禁变了脸色。
这可不好!当今圣上身边最红的臣子——右相洛廷轩,为了去年萧氏那桩案子,居然特地微服下访!
宓谦在信函中寥寥几语,没提他那五弟的“意外”之死,也没提账册,只是嘱咐他千万留神,这道理他自然是知道的,丢了汪儒那本账册,就好比脖子上被套了一根绳索,但眼下绳索还宽松,倘若这事被洛相查到,简直就是突然把绳索勒紧,那他们都必死无疑!
郑鹏年心里一乱,没了“戏”审沈颐的心思,正想草草退堂再作打算时,不料府衙外忽然未经通传就进来一行人,他定神一看,为首的乃是臬台衙门的长官——按察使杨明堂。
按察使是正三品的官,郑鹏年一个区区知府不过从四品,他急忙走下公案,迎上前去,“杨大人,下官正在审案,你这是——”
杨明堂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你先看看我身后。”
他身后除了跟进来五六个神色凛冽的差役,最显眼的是一位年轻的公子,一看即是贵气凌人,衣白胜雪,轻袍缓带,且面目俊逸儒雅至极,郑鹏年一时不禁看得呆了。
但任凭他仔细打量,也认不出这位年轻的贵公子究竟是何人,只得讷讷地拱手道;“杨大人,恕下官眼拙,实在未知这位公子是——”
杨明堂这时才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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