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月的眉跟着蹙起,暗道这人也忒矫情,李嬷嬷的手艺她从小吃到大,几时不对胃口过。她舒展容颜,随口道:“一会儿再去,你先把曹平叫来,我有话问他。”
缀锦一上午都在内院打转,自然没工夫留意旁人的议论,她没多想,答应着去了。不多时,同曹平一前一后回来。
觑眼看着,曹平脸色泛青,眉心紧拧,嘴角下拉,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丧气,元月心下有了计较,递眼色示意缀锦去忙自己的,随后启唇问:“东西送到了?”
“按您吩咐的,全送过去了。”
曹平答得痛快,元月似笑非笑,等待着他的下文,然半晌过去,仍一片寂静,她不气不恼,加深笑意道:“曹平,你伺候殿下多久了?”
“……将近七年了。”曹平摸不准她急转话锋的用意,一五一十答。
她了然颔首:“那你应当晓得,你没去殿下身边前,是我一直护着他的。”
“奴才有所耳闻,殿下能安然无恙到今日,多亏您的照拂……”
“我倒不是争什么功劳,而是想提醒你,如今殿下负伤在身,分不出心应对府里那些琐事,我既嫁过来,自免不了为他分担。”风从门外吹来,吹动她两鬓的碎发,她也不去管,任翻飞的发丝在面上轻拂,“我不是弱柳扶风的大小姐,不需要殿下时时刻刻将我捧在手心,府里出了事,我有权利,也有责任知晓。当然,我会尽我所能解决它。”
“曹平,你听明白了么?”
这次杜阙意外受伤,让她想通一些事,好比他若不幸去了,她大抵好过不到哪去。终生守寡?另嫁他人?前者她不愿,后者她更不愿。与其嫁一个素未谋面之人,忍受种种不如意,倒不如与杜阙凑合着过完后半生,最起码他待她是好的,省去了诸多因不了解彼此而产生的不快。
所谓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面对杜阙的事,她不能再视而不见了,这座偌大的宅院,从今往后便是她的安身之所,换言之,是她的家。
斯人已逝,再纠结已无意义。她不可能为了公孙冀抛弃家人、朋友,正如当初的公孙冀放不下一切娶她,同她做个寻常夫妻一样。
她还有更长的路要走,她必须得护住元家。
一番肺腑之言,令曹平大受震撼,他嘴唇张张合合,竟忘记了回话,还是元月又重复了一遍,这才找回魂儿来,木木道:“奴才,听明白了。”
接下来的一盏茶内,曹平把去国公府的前因后果一字不差地道了个明白。
原来,下令将东西扔回府里的人,并非卫国公、卫国公夫人,也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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