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年翻身下床,脚上链子的响声惊醒了陆易,他像一只是受惊的豹猫,极速伸手紧紧抓住辰年的手腕,“你要去哪?”
辰年低头看着自己被控制住的那只手腕,一道蜿蜒丑陋的疤痕附着在血管周围,像是一根恶心的寄生藤蔓。
“辰年。”
陆易的呼唤将他拉出思绪的沼泽,他伸手打开窗帘,天开始泛白,湖面一片平静,湖边几颗复羽叶鸾树前些天刚冒出嫩芽,隐约能够分辨出绿色。
陆易也察觉到自己太过紧张,松开手,坐了起来,抚摸他的肩膀问,“怎么不多睡一会。”
他轻声细语,肢体动作自然放松,仿佛在真心关心伴侣。
辰年看向自己被拷磨出血印的脚腕,怪异地看向满脸柔情的陆易,“你没睡几个小时吧?你心情看上去不错,是又谈成了什么生意,想和我分享吗?”
陆易的嘴角rou眼可见地往下沉,终于恢复了辰年印象中的样子。
这些天,他时不时会给跟外界完全切断联系的辰年说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,例如,顾辰哲和路辉旗下企业辉丰能源签订了代理药矿分销业务;顾司远、黎曦订婚仪式低调进行;顾家老爷子给了顾司远股份,但锢金矿业将他调离了核心岗位,时樾顶替了他的大部分工作;以及……
“你那个公益机构,已经被年初招进来的业务骨干全权接管了,至于你原来的副手,辞职了。”
辰年挑了挑眉,“辞职还是辞退?”
“你怎么理解都可以。”
“那人是你的人?”
陆易没有回答。
其实是与不是都没有太大关系,局势裹挟下,任谁都只能被动前进。
辰年淡然的样子再次刺痛了陆易,他钳住辰年的下巴,逼迫他只能看向自己,“我真讨厌看到你这幅无所谓的样子,是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法让你动容?你有在乎的东西吗?”
“有。我想知道我父亲生前放在银行保险柜里文件的内容,你能告诉我吗?”
陆易愣了一秒,随机轻蔑一笑,“行呀,你主动趴到我身上来,我就考虑告诉你。”
他以为辰年会拒绝这种带有侮辱性质的要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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