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人儿落荒而逃的背影,庞澈忍不住笑出声。
“呵呵。”
虽然他这辈子已经做好遗臭万年的心理准备,或许,他还能留下些什么,而他能相信的,也只有她了。
“可恶!大半夜的,他又上哪去了?”
京梦然瞪着无半点睡过痕迹的床榻。看着自己因为担心他的伤势,夜里辗转睡不着,只好过来看看他的呆子行径,她更是有种被蒙在鼓里的不舒服感受。
虽然近日以来,她保证不会找柴贼拼命,庞澈便不再限制她的行动,但也不准她离开他的院落。两人之间,仍是敌人关系,却也保持着某种诡异的平衡,尤其当她看见绒布包裹的东西后,她发现她愈来愈无法恨他。
绒布包里是一把钥匙和一颗酒红色的丹药,那颗丹药是她特别为凤丝炼制的春药,专门用来对付柴仲仑,而那把钥匙,经过这两天的比照,她总算知道那是庞澈书房里密柜的钥匙,密柜里摆满多年来柴贼犯下的不法罪证,只要拿出一小部分都足以让柴贼斩首示众。
此外她还发现一份密封的文稿,信封上写着“元贞六年”四个字,光这几个字就足以撼动她的心神。她永远记得那一年,她失去了一切。
但她并不急着看文稿内容,打算合凤丝和芊颜之力将所有的证据都收齐后,再慢慢过滤所有的资料,现在当务之急,就是她该如何将这些证据送出相府藏起来。
想来可笑,若他存心与她们为敌,她们早就不知道死过千百回了,梦然彻底搞糊涂了,可心底却明白,从她第一眼见到他,她就发现他对她毫无敌意,只是她不愿意相信罢了,他总是在有意无意间,护着她,这又是为什么?
庞澈,你究竟是敌还是友?
陡地,一股浓呛的血味挟着夜风袭进她的鼻端,她顺着气味的来源望过去,赫然发现房门口,不知何时多了扶身影。
“你伤还没好?你……”上哪去了。
发现他手上拿了把剑,剑尖还滴着血,梦然话说到一半,嘎然止住。
“怎么还没睡?”
庞澈特意忽略她眸中的惊愕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抹掉剑刃上的血迹,再收回剑鞘。
“你是不是又去帮柴贼杀人了?”她早料到,他的伤恐怕也是这么来的,那一晚,她就听过柴贼曾这么吩咐过他。
庞澈转过身背着她,不否认也不承认,只是一径地沉默。
“回答我啊!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。”
一夜的担心化为怒火,梦然彻底恼火了。“你宁愿一手帮柴贼杀人,一手又帮我们杀柴贼,这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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