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也是一个圈圈,也是一 个烙印,她丢下了梳子,走出了房间。
客厅里,顾太太正一个人坐在那儿发怔。看到宛露,她面无表情的问了句:“怎样?好 一点没有?”
“本来就没什么。”她低档的说,在沙发上坐了下来,忽然觉得在顾太太面前,她自惭 形秽!为什么顾太太不像往日那样对她亲热了,宠爱了?是的,家门不幸!娶了这样的儿媳 妇,就是家门不幸!“宛露,”顾太太注视著她,终于开了口,这些话在她心里一定积压了 很久,实在不能不说了。“你和友岚,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,你们这件婚事,也是你们自 己做的主,我们这个家庭,也算够开明够自由的了。我实在不懂,你还有什么不满足?”她 低下头去,无言以答,只喃喃的叫了一声:“妈!”“好歹今天你也叫我一声妈,”顾太太凝视著她,点点头说:“你也别怪我把 话说得太重了。你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,到底不比你做小姐的时代。固然现在一切都讲新 潮,可是,结了婚毕竟是结了婚,传统的道德观念和拘束力量永远存在,你如果想突破这个 观念,你就是走在道德轨道之外的女人!在现在这个时代,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,往往还津 津乐道,女人一失足,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。男人风流没有关系,女人一风流就是淫荡! 你必须想腚清楚,我们从未嫌弃过你的身世或一切,你也别让顾家的姓氏蒙羞!”
“妈!”她惊愕的喊,冷汗从额上和背脊上冒了出来。“姓氏蒙羞”!这四个字第一次 听到,是孟樵的母亲说出来的!而今,友岚的母亲也这样说了吗?她又开始觉得头晕了,觉 个整个心灵和神志都在被凌迟碎剐,但是,顾太太说的是真理,代表的是正气,她竟无言以 驳。
“宛露,”顾太太的声音放柔和了。“或者我的话说得太重了,但是,你也是个通情达 理的孩子,你该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。我无法过问你们小夫妻的争执,可是我看到我儿子的 憔悴……”电话铃蓦然的响了起来,打断了顾太太的话。顾太太就近拿起了电话,才“喂” 了一声,宛露就发现顾太太的脸色倏然间变为惨白,她对著电话听筒尖声大叫:“什么?友岚?从鹰架上摔下来?在那里?中心诊所急救室……”宛露砰然一下从沙发 上直跳起来,鹰架!那只有老鹰飞得上去的地方!鹰架,刹那间,她眼前交叉著叠映的全是 鹰架的影像。她冲出了大门,往外面狂奔而去。中心诊所,友岚,鹰架!她听到顾太太在后 面追著喊:“等我呀!宛露!等我呀!”
她不能等,她无法等,拦住一辆计程车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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